個人對於妖物、神怪的文學總是特別有興趣,在這本之前因為正在創作的劇本和魔神仔有關,所以已經收集、閱讀許多相關的文獻與創作,直到過年期間回彰化逛書店時看到這本剛出版沒多久的小說。

封面設計其實很貼近書裡的內容,是關於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被這個聲音牽引。最後在社會上消失、死亡。

是不是很熟悉?

這本書的架構還是來自於台灣的神怪傳說──魔神仔。
書中的主角設定是一位計程車司機,在生活邊緣掙扎著,無意中發現一捲錄音帶,隨後被捲入一連串靈異、詭譎的事件,他如何在失去自我以前化被動為主動找到破解的方法。

這部小說很成功地以多線進行,讀起來像在看電影一樣非常順暢引人入勝的。文字也相當優美,是一本很成功的鬼怪推理小說。

書腰上寫著「熔爐式小說」,其實我一開始不太知道是甚麼意思,讀完以後我理解了,台灣許多時期的歷史與文化、語言與習俗被巧妙地放進這部小說裡,「魔神仔」不只是魔神仔,妖物不只是妖物,而是承載了歷史與記憶的原始恐懼。

對話中有日語、台語、國語還有原民族語,不只是寫鬼寫人寫恐懼,還寫文化寫歷史。充分展現作者的博學與人文關懷。

關於作者:

他是一位醫生,近幾年才專職投入寫作,已經是台灣很令人期待的推理作家了。其他作品還有《詭辯》

同場加映:《唯妖論》這本書是台灣妖怪的圖鑑!也是因為這本書激發我寫《親愛的魔神仔》劇本,如果對妖怪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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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許多人來說表演是神祕的,表演是遠不可及的,甚至對許多人而言,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表演的。但表演真的是遙不可及、不可說、不可問、不可討論的嗎?

  在我從事表演工作的日子以來,許多對於表演的疑惑不斷在我心中浮現。很幸運的,充滿經驗的前輩、表演相關的書籍慢慢地解決我的疑惑,但隨著一個一個疑惑被解決,更大更多的提問隨之出現。

  於是我意識到表演是一輩子的課題,不論是不是表演藝術工作者,透過表演,我們都能夠更認識自己,試著更了解他人,還有生命,並學著同理。

  相當幸運的是在表演指導的日子裡,學員相當信任我,對我提出不少對於表演的疑惑,而我也努力地以自己的經驗、自己的理解與哲學來和他們討論,因此對我來說,表演的討論是必須的,在這些豐富的討論,我們能夠更貼近彼此的生命與經驗。

  在這裡,我會把我擔任演員時遇到的困難寫成提問,並分享我解決的辦法(或是事後才想到可以怎麼解決),也會把學員對我的提問在這裡分享,也試著把自己曾經給自己的提問跟大家分享討論。

問題有大有小:
「怎麼背台詞?」
「怎麼練習咬字?」
「在台上手要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在場上要做甚麼?」
「要怎麼演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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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休息以後重新開始的常態戲劇課程,坦白說是緊張大於興奮的。

這段期間對於表演的感受、體會是非常強烈且巨大的,而亟欲分享的我害怕是否能夠準確地傳遞給學員,而學員是否能夠接受到我想傳遞給他們的訊息?

今天討論了許多表演的觀點。「自己」是演員的第一個「文本」認識自己、分析自己,並試著演繹自己是今天的主題。

在最後的分享回饋時,一位學員向我提問,問題大致如下:

「演員和觀眾的關係到底是甚麼呢?演員要不要管觀眾在想甚麼呢?是要不管他們自己演得開心就好,還是要想辦法讓觀眾喜歡呢?」

我想這是很多人都有的疑惑,包含我。
而這也會是一段漫長旅程裡的永恆提問,究竟表演者和觀眾之間的關係是甚麼?

現階段的我認為,表演者當然要讓自己演得開心。對我來說表演就是一種分享,如果你不喜歡,你沒有樂在其中,你怎麼能夠分享的好。
但是分享是不太需要去求回饋的,如果開始在意觀眾是否喜歡自己的表演,為了「討人喜歡」而表演,那就失去了表演的初衷和原本的狀態,將可能會流於形式、膚淺甚至是譁眾取寵。

然而,我們必須學著判斷藝術作品中的「好」與個人好惡中的「好」,說好與不好似乎過於武斷。

但簡單來說就是回到歌德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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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之後我重新檢視我自己,我的憤怒、我的恐懼、我的一切情緒,都來自於不安,我不相信我是值得被愛的,我不相信我足夠好,所以任何一點批判都可以擊垮我,而我害怕被擊垮就反擊,用各種方式反擊,而強烈的反擊只會再度引起攻擊。我決定放慢腳步,不求回報,只為我自己快樂。如果要說這段日子給我最大的收穫的話。我想,是我找到屬於我的生活方式。

  我閱讀、我寫字、我分享,但我不再因為誰沒按讚而跳腳。我分享不是為了那些人,是因為我想。我看戲我演戲,是,我還在演,但我在自己家裡演,我不演給太多人看,我演給自己看、朋友看,因為我想。我看戲,我寫戲,因為我喜歡,我想寫甚麼就寫甚麼,因為那是我的看法,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也只得接受。依舊教戲,但我不求學生喜歡我,不求學生達到甚麼,我自顧自地分享,因為我喜歡。

至此,我才了解易曉玲老師出國前說的:

「你要放輕鬆做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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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是琦勝。
一個跟你們一樣努力在這世界上尋找自己定位,並試著獲得一點小小成就的人。

  自從我踏進戲劇系以來,每年到了考試季節都會收到不少高中生的來信,詢問我戲劇相關的問題。這些問題不乏

「戲劇系在念甚麼?」、
「我面試要準備甚麼?」、
「有沒有相關的書單?」、
「戲劇系未來的出路?」……云云。

  在今年以前,我總是非常認真的回答,為考生們開書單,從戲劇理論、劇場史、劇本這三個項目各開五本書目,也給予他們面試時的大概的準備方向,關於出路我更是列了近期、中期及遠期的規劃。

  但今年不一樣了,今年我想說的是:「學習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很高興你能夠找到我這裡來詢問我相關的事情,但如果你連功課都自己做好,查完資料並準備好問題再來問我,我會更高興,對你自己的幫助也會更大。

  學習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生活,在這個社會找出路從來不簡單。如果你甚麼都不願意付出,只想得到回饋,那你一輩子都只能向別人伸手,拾別人的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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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轉變其實很難說,這段期間我一直有記錄自己的心緒,高昂的創作時間我會在行事曆上劃紅線,低迷的狀態我則是畫藍線,狀況越極端線越多,我開始強迫自己運動,我依舊每天閱讀、打遊戲,但我不求收穫,我只想要快樂。

好好的活。

  我開始為自己買東西,我買了新的耳機、隨身聽、沙發、電影……我每天寫字,不為任何人而寫,就是寫。有一天,我寫下一個句子「溫暖的陽光灑在我微微出汗的皮膚」。

  我興奮地笑了出來。這句話根本他媽一點屁意義也沒有,字句也不美,任何角色講這種台詞就是尷尬癌上身,但我就是在心裡覆誦了好幾次,把它寫下來。因為那就是我的當下,是我在散步的當下的心境、感受,那就是我擁有的一切,不為什麼,我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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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午場演出結束後,我突然很想哭,我不知道為什麼。
那是一種被掏空的感覺,和小朋友合照時我真的流下眼淚,混著汗水。

「他們知道他們未來要面對怎麼樣的世界嗎?」
「他們現在笑得這麼天真燦爛,可是生活卻如此殘酷。」
「我是不是也曾經這麼快樂過?」

  這些演出過程,不管是否有爭執,但夥伴一直在身邊。俊伸會有意無意地過來打我一兩下,子斌還是會和我說話……大家沒有對我多說甚麼,但我知道他們都關心我,還有太多太多朋友發私訊,寫電郵給我,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叫我不用回覆,這讓我心裡平靜得多。

  我發現即使到現在我還是很難適應快速的網路世界,對於已讀不回、不讀不回還是充滿了恐懼、妄想,以至於我有訊息不回還是會有強烈的罪惡感。但我得學著放下,把手機放下,找到真實的連結與對話。我記得跨年以前,我到台北找我弟,我們大吵一架,坐在他的車上我哭了。我記得有次回家我和媽媽吵架,我們也差點哭了。這些溝通的挫敗讓我更加退卻和別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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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很怕很怕人,我出門一定會盡量戴上口罩,戴上耳機避免和人有眼神交會,避免和任何人有交流,最誇張的狀況是我去買東西遠遠看到店裡面有認識的人我會馬上離開那家店。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對話,我不知道我講甚麼話會不會得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討厭我,他會不會不想見到我?

  內心有許多聲音在跑。所以我把自己關在家裡面。好幾次我出門散步遇到認識的人,我說不出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我在家裡面喝酒,喝到床邊都是空酒瓶,醒了喝醉了睡,心中充滿對自己的厭惡,還有對往事的愧疚,不斷檢討自己曾經說過甚麼話傷害過甚麼人,在甚麼場合講了不得體的話,種種。每天晚上都作夢,夢到關於過去的一切。

  當然還是有零星演出工作,我很慶幸有這些零星的演出工作,跟我信任的夥伴。我必須說老實話,在這些最後的演出過程中,還是有衝突、摩擦,我心裡強烈的厭棄馬上凌駕一切,伶牙俐齒的批判我的所有不堪。

  我甚至在劇場裡想:「你們這麼討厭我為什麼不把我換掉?」「因為換掉你太麻煩了!」「你以為你很重要嗎?」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在傻豆騎士2台南場演出時,我和子斌有一點磨擦,因為我沒有把我自己的道具歸位,我想等吃完飯再歸位的,他認為我應該工作完再吃飯,總之我們有了一點爭執。我又縮回自己的世界,我開始抄書,夏目漱石的《三四郎》。

  我意外地發現抄書會讓我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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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莊高中話劇社是非常健全的話劇社,每年都會出兩到三個表演,社員在三十位以上,每一個我都算是認識,幹部更是熟稔,私底下也都是屁話來屁話去的。但就在我集合大家準備上課的時候,我看到所有人看像我的目光,我慌了。是一種非常恐慌的狀態,絕對不是開演前的緊張,不是沒有準備被拱上的緊張,而是純粹的恐慌。

  我不知道他們看著我做甚麼,我心跳加速,我想說話卻說不出話,我感覺到眼淚快要掉下來。但是他們正期待著我說些甚麼啊!他們期待著我上課啊,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老師現在慌得不得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老師心臟狂跳手心冒汗,強忍著眼淚不要掉下來。我還有意識,我可以叫自己冷靜,我可以控制,於是我叫學生們不要看我,我會上課我會好好的上課,但是讓我對著黑板講話,我會一直講一直講,你有問題要問先等一下等我好一點再回答。

  就這樣,我開始對著黑板講編劇理論,從場景、角色、中心思想出發,持續講著講著講著,我漸漸冷靜下來,可以和學生在戲劇理論當中對話,而這堂課就在學生簡單的劇本大綱呈現後結束。

  後續狀況如各位所知,我一邊騎車回家,騎得很慢。途中深深思量之後我發了那篇文章,那篇暫時離開劇場的文章,其實我發完之後心理面是非常輕鬆的,無比的輕鬆,難以想像的輕鬆。我事後才知道那種感覺是,我終於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看了。

  在過往的日子裡面我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全職的劇場工作者,腦袋塞滿了台詞,劇本畫面,教學語彙等等等,不是在排練場就是在排練場的路上。其中遇到了不少挫折,在業界裡面和人相處要字字斟酌,連看個戲都會遇到認識的人,你喜不喜歡這齣戲都還要看人說,誰不喜歡誰,誰和誰處不來,誰不喜歡我可是見到我又假裝和我很好很靠近,講坦白了,我累了。我沒有力氣好好生活了,我真的熱愛劇場,但是我沒有辦法繼續把它當成工作了,因為我在消耗我的愛,消耗我自己。我再這麼繼續下去是愧對我對他的熱情,於是我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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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狀態的轉捩點是在2017年11月2日下午一點半左右。

  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新莊高中話劇社的上課時間。上課前我一如往常地在家裡面備課,用我習慣的筆記本按照課程設計一一規劃活動和設想教學語彙。

  這已經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我也準備好幾個活動從肢體開始進入對話到最後是情境台詞編寫的練習,但在設計課程的過程我心裡面總是惶惶不安,再仔細一點描述就是很累很煩、提不起勁,寫幾個字就會無意識地起來走走晃晃,或者隨意翻翻幾本書卻根本沒有讀進去,隨手丟幾支飛鏢,就是甚麼事都沒有辦法好好做,同時還有一種怎麼睡都沒有辦法睡飽的感覺。

  相信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驗,所以我也不以為意,就這樣騎到學校。騎車的過程,我一邊複習上課要上的內容,心裡想著「真的好累,好想翹課。」當然這是每個人都有的念頭,但是我腦袋開始浮現各種車子竄出來把我狠狠地撞倒,我就再也不用這麼累了,這種想法應該也不少人有過吧,也不是甚麼特別的事情。
直到我進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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