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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很怕很怕人,我出門一定會盡量戴上口罩,戴上耳機避免和人有眼神交會,避免和任何人有交流,最誇張的狀況是我去買東西遠遠看到店裡面有認識的人我會馬上離開那家店。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對話,我不知道我講甚麼話會不會得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討厭我,他會不會不想見到我?
內心有許多聲音在跑。所以我把自己關在家裡面。好幾次我出門散步遇到認識的人,我說不出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我在家裡面喝酒,喝到床邊都是空酒瓶,醒了喝醉了睡,心中充滿對自己的厭惡,還有對往事的愧疚,不斷檢討自己曾經說過甚麼話傷害過甚麼人,在甚麼場合講了不得體的話,種種。每天晚上都作夢,夢到關於過去的一切。
當然還是有零星演出工作,我很慶幸有這些零星的演出工作,跟我信任的夥伴。我必須說老實話,在這些最後的演出過程中,還是有衝突、摩擦,我心裡強烈的厭棄馬上凌駕一切,伶牙俐齒的批判我的所有不堪。
我甚至在劇場裡想:「你們這麼討厭我為什麼不把我換掉?」「因為換掉你太麻煩了!」「你以為你很重要嗎?」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在傻豆騎士2台南場演出時,我和子斌有一點磨擦,因為我沒有把我自己的道具歸位,我想等吃完飯再歸位的,他認為我應該工作完再吃飯,總之我們有了一點爭執。我又縮回自己的世界,我開始抄書,夏目漱石的《三四郎》。
我意外地發現抄書會讓我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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